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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甜姐儿”黄宗英:18岁新婚,18天丧夫,4段婚姻7个孩子,95岁去世,她的人生是苦难铸就的传奇

2025-10-04 南方娱乐网

 在中国影坛的黄金年代,黄宗英是响当当的名字。

她是旧上海舞台上的“甜姐儿”,也是《家》里哀婉动人的“梅表姐”,后来更以作家身份留下获奖散文与报告文学。

看似风光无限,实则命运多舛,四段婚姻,三度丧夫,抚养七个孩子,晚年甚至被养子告上法庭。

她曾说过:“别说自己老了,只要心里有爱,人就不会老去。”

可这份从容背后,藏着多少泪水与坎坷?

1925年夏天,黄宗英出生在北京一个书香之家。父亲曾远赴日本求学,学成归国后任工程师,还兼职教授,被称作“洋翰林”。

一家七个孩子,大哥黄宗江、弟弟黄宗洛都走上艺术之路,成为中国戏剧电影史上重要的人物。

可是,命运早早给这个家投下阴影。1934年,父亲因病走了,母亲带着孩子们辗转天津、北平,日子捉襟见肘。失学的小宗英,靠兄长的庇护才有机会接触戏剧。

16岁,她跟随大哥去了上海的职业剧团。在剧团里,她只是最小的“打杂小妹”。直到有一天,演员临时缺席,她被推上舞台救场。台词刚落,全场为之惊艳。

1942年,她主演的话剧《甜姐儿》风靡上海。娇俏的神态、灵动的眼神,她一夜成名。人们在剧场外等待,只为看一眼这位“甜姐儿”。那一年,她才17岁。

成名的喜悦还未完全展开,命运的暗涌却已悄然逼近。

在剧团,她遇见了音乐指挥郭元彤。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,成为无数追求者中的唯一。18岁,黄宗英穿上婚纱,嫁给了心上人。

婚礼那天,新郎脸色惨白,却勉强扶着身体完成仪式。没人告诉她真相。她以为只是紧张。新婚的喜悦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,18天后,丈夫突发心脏病离世。

站在冰冷的太平间里,她推着丈夫的遗体,轻声对工作人员说:“他太冷了,给他盖盖吧。”

那一刻,这个18岁的少女骤然变成寡妇。后来她才知道,郭家为了“冲喜”,早已隐瞒了病情。

她不敢再面对舞台,半年来常常独自跑到香山后山,怀里抱着书,眼泪一滴滴落在纸页上。有人问她:“你还相信爱情吗?”她沉默良久,没有回答。

这就是她的青春开篇,别人的18岁是春风沉醉,她的18岁,是死别的荒诞剧。

可命运不会因为一个少女的眼泪而停下脚步。半年多的幽居后,哥哥担心她被痛苦困住,便托老同学程述尧多加照拂。

这个比她年长的剧团社长,不仅拉她重回舞台,也在生活中细致关怀。渐渐地,黄宗英感受到一种“被托付的安全感”。

就这样,新的情感悄悄逼近,带她走入第二段婚姻。

1946年,她再度披上嫁衣。

可婚姻并没有带来自由。程家规矩森严,吃饭要端正,走路要守礼,话不能大声。她生性洒脱,常说自己“是属云的人”,怎能困在金丝笼里?

1947年,她接拍电影“幸福狂想曲”,与男主赵丹一见如故。赵丹在片场忽然直言:“你应该是我的妻子。”

这句突如其来的表白,击溃了她心底的堤防。回到程述尧身边,每天等他下班的时间都像煎熬。最终,她提出离婚。

程述尧虽心痛,却答应了。他母亲甚至在她三婚时送上陪嫁。离开时,没有怨怼,只有祝福。

与赵丹的婚姻,是黄宗英最浓烈的一段感情。两人合作无数影片,银幕内外都是最佳伴侣。

她为赵丹的前子女缝舞裙,买钢琴,把他们当亲生孩子一样疼爱。后来又收养了周璇的两个儿子周民、周伟,一家七个孩子,热闹喧腾。

可这段婚姻远没有银幕上那样浪漫。赵丹因特殊年代入狱五年,她独自养着孩子,忍受世人的冷眼。出狱后的赵丹脾气暴躁,屡屡摔门,她却总在身后温声安慰。

1980年,赵丹查出胰腺癌。病榻前,她陪他走完最后一程。赵丹弥留时叮嘱:“不要放悲伤的音乐了。”送别之后,她泪如雨下,却仍为他举办画展,圆了丈夫的遗愿。

多年后,她说:“我这一生最对的选择,就是嫁给赵丹。”

这份选择不只是爱情,更意味着沉甸甸的责任。赵丹带着前段婚姻的子女走进她的生活,周璇的两个遗孤也在她怀抱里长大。爱情之外,她还要扮演一个母亲的角色。

黄宗英不仅是演员、作家,更是“七个孩子的妈妈”。赵丹的孩子、他们的孩子、周璇的遗孤……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,她硬是把这个家撑了起来。

夜深时,她守在孩子床边讲故事。白天,她跑片场、写文章,挣来一家人的口粮。有人说她是“艺术家”,可在孩子眼中,她就是那个永远温柔又坚韧的妈妈。

先生去世后,55岁的黄宗英独自一人。她不愿依赖子女,南下深圳,投身改革大潮。1984年创办都乐文化公司,四处奔波。

她把十多年老友、编剧薛靖请来帮忙,结果对方卷走了37.38万美元。消息传出,她病倒协和医院,甚至试图拔掉针管自尽。护士及时发现,她才捡回一条命。

正当她从低谷中缓过气,另一记重击袭来。1986年,养子周伟将她告上法庭,控诉她侵吞周璇的遗产。

一时间,舆论汹涌。有人骂她贪婪,有人说她有心计。可真相是,她当年不过是善心收养,养大了别人的孩子,还送进音乐学院学习笛子,倾注了心血。

法庭上,周伟的冷漠让她心如刀割。她曾经讲故事哄他入睡,如今却要在铁证与诉状中与他对簿公堂。四年拉锯,她心力交瘁。

这让人想起川端康成《雪国》里的一句叹息,“人生荒凉,却仍要在荒凉中活下去。” 黄宗英就是这样,在背叛与孤独的荒原上,依然选择坚守。

年过花甲,本该偃旗息鼓。可黄宗英却偏不。

1993年,68岁的她,与比她大12岁的诗人冯亦代相爱。两人鸿雁传书,写下五十万字情书,热烈得像年轻人。他称她“小妹”,她唤他“二哥”。

他们的婚姻简单而浪漫。北京下雪时,两人牵手去香山看雪景;在书房,一个写字,一个翻译,偶尔抬头对视一眼,就足够心安。

冯亦代中风后,她买来写字板,扶着他一笔一画地练字,像教孩子一样教他说话。两个月,他奇迹般恢复,她笑着说:“这是爱情的力量。”

2005年,冯亦代去世。她在悼文里写:“我们将在印刷机、封包机里,在读者的目光中紧紧拥抱。”落款是“愈加爱你的小妹”。

晚年的黄宗英,依旧不肯停下。她学钢琴,练字,跳舞,写诗《别说自己老了》。

她告诉自己:“只要积极,就永远不会老。” 这让我想起蒙田在《随笔集》里的感慨,“衰老并不是生命的衰退,而是另一种完成。”

写在最后

2020年12月14日,黄宗英在上海安然离世,享年95岁。她走时留下一句话:“我走了,我深深地爱着你们。”

她的一生,失去三任丈夫,送走一个儿子,还曾被背叛、被误解。可她从未丢掉笑意。

有人说,她是“甜姐儿”,是“梅表姐”,是作家、演员、母亲。可更重要的,她是一个在风雨里仍坚持去爱的人。

苦难塑造了她,却没有吞噬她。正如辛波斯卡所说:“即使被痛苦压迫,我仍要像草一样生长。”

黄宗英,就是那株草,历经风雨,依旧挺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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